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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珩章袖内垂着的手顿时攥的死紧,她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暗沉,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,温润容颜竟怒意浮腾:“我问你,你这两日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,对我百般体贴依赖,为何?”
洛染一怔,
顾珩章死死的压着内心翻腾的恶意,又问:“你又知不知你送他的手帕上绣有“玲珑骰子安红豆”?是不是你亲手所书?”
“难道还当真是我顾珩章断了你的姻缘?”
“我去洛府接亲之时你为何不说?成亲当夜你说一开始与我顾家结亲的不是你,你为何不说你已经和别的女子心意相通互许终身?”
“还是你觉得我顾珩章耍着很好玩?”
“亦或是你洛染洛公子当真觉得所有女人都会看上你这张脸?可我今日却觉得洛公子长得不过如此!”
“啪!”清脆的耳光声在房内响彻。
“滚出去!马上滚出去!”
洛染背对着顾珩章,他用了最大的劲,垂在身侧的手甚至还在颤抖,他一下握紧了手指,她既如此看不上他,他为何还要在她面前示弱,
天下女子,原来都是一般,洛染一时之间心如死灰。
顾珩章转过头来,她的左脸上五指印清晰无比,脸颊红肿,被打了一耳光,她彻底冷静下来,她双眼泛红,微微颤抖的身子就在她一步之遥,她此时此刻却没有胆量碰他分毫。
突然,顾珩章朝门口走去,洛染听得脚步声远去,鼻尖更酸,眼泪不受控地就落下来。
“来人,拿把锁将这门锁了,除非我开口,否则不许开门!”
顾府管家杜月就在院内,忙唤人拿锁,她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小姐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,左脸高高肿起,顿时倒抽一口凉气,亲娘啊,她可是亲眼看着小姐长大的,她顾家小姐,如今的顾家家主,就是老家主在时,也从未有人敢扇她耳光!
“看什么看什么!快锁门!等会儿主君跑了你帮我找啊?!”脸皮厚的顾珩章丝毫不在意被人知道她被夫郎打了,最后一句甚至刻意抬高了音量。
杜管家忙低头不看,手脚麻利地框框两下把门给锁了。
锁完不忘告诉顾珩章一声钥匙她揣走了,顾珩章立刻高兴了,还吩咐她把所有人调走。
只听得声音的洛染更生气,
顾珩章!别以为锁门就能关住本公子!
“染染~”
洛染一愣,还未回身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搂进怀里,顾珩章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,果然,下一秒怀里的人就挣扎起来,她忙紧紧的抱住人不撒手,毫无姿态连声道歉,说不该只听他人一面之词,不该不听他解释,也不该擅自揣测,更不该说那些伤他的话,顾珩章道歉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,说得口干舌燥,她停下来,拥着怀里人,万分诚恳,“对不起,我最不该的是让你哭,我顾珩章发誓,就这一次,好染染,你原谅我吧。”
“顾珩章,你闹够了没有?”洛染声音平淡,一字一句地道。
“我……”顾珩章呼吸一窒。
“我洛染,不过是个庶子,想来是配不上顾家家主的,不若今日顾家主就一封休书放了我如何?”
“我不!”
“我洛染容貌不过如此,顾家主还留着我做甚?”
“她眼瞎!”
“我洛染不矜持,想来以后也会对任何一个女子投怀送抱,顾家主怕是要多戴顶帽子。”
“你敢!”
洛染挣开她,面对面直视顾珩章,面若冰霜,“顾珩章,你可曾尊重过我?”
在你强压着我玩弄的时候,在你用女子体力优势压制我的时候,在你一问不问就给我定了罪的时候,顾珩章,你,一点也不喜欢我!
“我……”顾珩章?q了?q薄唇,低下头去,“是我不对。”
洛染心里一片惨然,早就猜到的不是吗?他并不难过,一点也不!
“顾珩章,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今日见了谁,又是谁与你说的这些话,我不想听其他的。”
“……我说!我都告诉你。”
今日醒来,因昨晚的事顾珩章心中有愧,昨日他确是有意冷落这位她新娶的夫郎,上京时她除了听闻洛玉的容貌艳丽,性情娇纵的传闻,也听了些洛染的,成亲当夜她说不曾听闻洛府还有别的公子,这话本就是假的。
京中表面都说京城第一美人是一位皇子,可私下这头衔下的却是大理寺少卿洛溪的庶公子,洛染,人人都道,三年前宫宴,洛染以面纱蒙面跟着洛少卿进了宫,众目睽睽之下面纱落下,众人皆以为不过是个侍从,引得几位皇女争抢,女皇提议比试一场,谁赢谁抱得美人归,二皇女最终拔得头筹,此时洛少卿之子洛玉站出来,言此人不是侍从,而是他的庶弟,是少卿府的二公子,不是可以用来送人的玩意儿。
后续发生了什么怕只有当日宴会的人知道,顾珩章只听得,第二日二皇女到洛府求亲,洛染出来言他此生只做寒门夫,不做高门妾,二皇女不旦早已有主君,即便没有,又哪里会愿意娶他一个庶子做主君,求娶不得二皇女却不肯罢休,威逼利诱之下,洛染猛地撞向府门,满头是血倒在地上,围观百姓众多看得清清楚楚,当日二皇女是颜面扫地,后又暗中不准任何人求娶洛染,当时洛染才十三岁,如此风骨美貌,暗地里名声传遍京城,更有诗人以他作诗传颂。
顾珩章成亲当夜看他这般模样,就猜想大概不是原本与洛家定亲的洛玉公子,传闻洛染宁折不屈,是个难得极具风骨的男儿,顾珩章就想看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,从那一刻开始她所作所为不过都是有意而为,第二日与人谈事本不需要她亲自去,但她选择冷落洛染,不想他竟那般笨拙稚嫩,于是心里有了一丝怜惜,有了一点愧疚,
今日早晨顾珩章准备去顾家金玉店给洛染选一个礼物,就当为昨日之事赔罪,刚从店里出来就碰上一人,说自家小姐邀他一叙,顾珩章本不想理会,这人又说是与她刚娶回家的夫郎有关,时辰尚早,她就去了。
在酒楼隔间,那女子称她知道嫁进顾府的是洛染而非洛玉,又说她与洛染早已私定终身,若非是避讳二皇女,她早已上门提亲,怕顾珩章不信,又拿出一物说是她们二人定情之物,是一方绣着兰花的手帕,背面绣着一句“玲珑骰子安红豆”,顾珩章昨日见过洛染的笔记,一看就知即便手帕不是洛染的,字却是他的,
顾珩章当时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,偏那女子又说成亲当日,顾府上门接亲之时,她已和洛染说好,洛染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被她顾珩章所染,只等第二日洛染出府,她二人从此便能双宿双飞。
顾珩章骄傲了二十年,第一次觉得难受得厉害,她心里不断找眼前女子不如自己的地方,不想竟还发现此人和她有几分相似。
顾珩章:别问,就更气了!
那女子瞧着她,又道,“我知阿染容貌姣好,但想来顾小姐不是好色之人,不知阿染昨日为何没能按照约定出府,想必是顾小姐昨日繁忙,亦或是阿染没能有机会告知你,我知阿染心性如此,若要走,定是要同你说明的。”
顾珩章:我是!我就是好色!
甚至在顾珩章面色难看欲离去之时,那女子身边的侍女,一开始来邀顾珩章之人又往顾珩章心上扎了一刀,
“主子,我看顾小姐和你还有几分相像呢,侧脸更像……”
顾珩章,顾珩章气炸了。
她急冲冲回府的路上,哪里还有以往阆中首富的稳重模样,活脱脱就像个急着抓奸的妻主,
不料等她到府门口,杜管家又告诉她,主君在整理嫁妆,这不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吗!
所以一进门,气死又活过来的顾珩章彻底报废了,整个脑子停止转动,什么话都脱口而出,就差吼一句“洛染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当那个奸妻的替身!”
这分钟彻底玩脱的顾家家主顾珩章只想谢谢自己没说出这句话。
“我说完了,就是如此。”终于说清楚了,顾珩章猛地大口喝了一杯冷掉的茶水。
洛染目色微沉,他看着顾珩章喝完,“现在开始是犯人申述时间,”,他直视着顾珩章双眼,“你不准插嘴,信与不信随你。”
顾珩章立刻表示明白,并不会多嘴。
“你说那女子和你模样有几分相似,我以为,我洛府众人并没有与你相似,而我十六年来只出过一次府,不过是一场无聊的宴会,我并不记得任何人容貌。”
“你说那人手帕绣有我的字迹,我暂时信你分辨得出我的字迹,但我想问问你,你昨日看过我写字,难道没看见我的落笔习惯?不论是什么地方,只要是我落笔,这个习惯就会在,从年幼第一次提笔至今。若当真是定情之物,为了表达我一腔情义,这个点我也会绣上,想必收到我所赠之物的人也会。”
顾珩章听得微怔,确实如此,洛染写字最后一笔必有一点。
“最后,顾珩章,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替嫁给你吗?”
顾珩章凝眉看向他。
“正是你顾珩章的夫郎洛玉,是他给我灌了药,让几个女人捆住我手脚一路押送到阆中老宅,途中担心我逃跑,她们直接将我锁在马车里,到了老宅又将我锁在房里,直到大婚前夜。”
顾珩章第一次听到这些,皱眉沉声道,“洛染,你才是我的夫郎!”
“我洛染配不上顾家主,还请顾家主放了我。”说着,洛染躬身给顾珩章行了大礼。
顾珩章匆忙错身,没有受他的礼。
顾珩章轻叹,上前执起他的一只素手,合握于掌心,“洛染,前两日是我之错,我道歉,我悔改。但你是我夫郎,是我顾珩章十里红妆,八抬大轿,明媒正娶的夫郎。”
“染染,听闻你曾言宁可做寒门夫,也不愿嫁予高门做妾,我顾府除了铜板,别的什么也没有,可也算是寒门,你即已做了我顾家这寒门的夫,怎能再离开,你若是离开岂不是嫌弃我顾家穷?你可不能违背年少时说过的话!”
顾珩章墨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,“染染,我顾家如此清寒,就靠着夫郎的嫁妆让妻主我发家致富,你就发发善心,好吗?”
洛染嘴角一抽,忍不住撇嘴怼她,“你可以再多娶几个,发家致富更快。”
“那不行!”顾珩章紧紧握着他的手,无比郑重的看着他,“我顾珩章就只要你洛染一个夫郎,世间男儿众多,可我只见你一眼,其余人在我眼中就皆是路人。”
尘世间众人,未见你前,我不曾有过凡心,唯有你是例外。
“……顾珩章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洛染双眼泛红,无端哽咽。
“我知道,我顾珩章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”
洛染抬眸,见她双眼墨黑明亮,里面全是他的影子。
“我只信你一次,就一次,”他道。
若你负我,此生就是死,你也困不住我。
顾珩章一怔,忽而朗声大笑,连声说好,又道,“我会派人查清楚那女子是谁,你放心。”
她轻柔的将洛染再次搂在怀里,这次没有算计,没有试探,没有戏弄,她单纯地想抱抱他,“染染,我会与你好好开始。”这样一个好哄的宝贝,她哪里舍得辜负他,又笨又好哄!
“嗯。”洛染轻声应,他能感觉。
顾府的管家杜月,从顾珩章出生时就是家中的管事,顾珩章实实在在是她看着长大的,顾珩章是独女,自幼受尽宠爱,过去也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,当年老家主妻夫二人去世,她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,弃了科考,一步跨入商人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,与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步步为营,也吃过亏,却依然以最快的脚步在阆中撑起顾府,
这两年,杜管家看着昔年的大小姐成了顾家家主,她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,嬉笑怒骂,皆成文章,昨日将新娶进门的夫郎丢着待在书房就是一日,杜管家是又着急又有些恨铁不成钢,新夫郎若是个脾气不好的直接打道回府,这顾家再等来个主君还不知是何日!
害,杜管家想着果然老话说的好,有些人啊终归会专门有人是来治她的,无法无天十六年的大小姐,仗着母亲父亲疼爱,没少干混账的事,即便顾家落魄时也从不吃亏,成了顾家主多的是人捧着她,即便是仇家也不敢往她脸上招呼,今日竟让自己夫郎打了脸,哎呦喂,这消息不过一时半刻就传遍阖府上下,下人们议论纷纷,又不约而同的确认打了家主脸的主君已然是顾家食物链顶端。
夜间,主屋内,
从背面看顾珩章坐在贵妃榻上将洛染抱在怀里,从正面看却让人啼笑皆非,洛染正拿着冰块给顾珩章左脸消肿,旁边榻上还放满了鸡蛋。
“染染,我的脸丢大了,连厨娘都在笑话我!”
“谁让你顶着这副面容在府中逛的。”
“我这不是心情好,散散步!”
“那你的脸就是没了!”
“……染染你哄哄我!”
“……你想我怎么哄?”
“我要亲亲!”
“……换一个!”
“我不!”
“拿你真没办法,”将冰块放回盘子,洛染立起身来,手臂有些不自然的拥住顾珩章脖子,轻轻地在她左脸落下一个极轻的吻,顿时涨红了一张小脸,快速的离开后洛染又害羞的把脸埋在顾珩章怀里,他闷闷道,“我哄好了吗?”
顾珩章直接原地起飞好吗!
但她不承认,顾珩章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,慢悠悠的道:“好了一半,明天继续!”
洛染:“……”
洛染:“顾珩章,你不讲理!是你自己出去丢的脸!”
“是你打的。”顾珩章悠悠然道。
“是你乱说话惹我生气!”
“是你打的!”顾珩章不为所动,不能和男儿家翻旧账,翻旧账死的是她!没听见没听见就是没听见!
“呜……顾珩章,明日陪我上街吧,好吗?嗯~?”
我拒绝!!!
但顾珩章不敢说,“我错了,是我自己丢的脸,与染染无关,明日我还是带染染逛顾府吧。”
今日丢的脸,明日还会丢的,顾珩章面无表情的想着。
洛染眉梢眼角带笑,活像个小狐狸样。
夜里入寝时,这一次顾珩章没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,就只是将人揽在怀里,伴着彼此的呼吸一同入睡。
洛染初来阆中的日子,就在顾珩章养脸伤的时光里慢慢溜走,他也适应了顾府的生活,从那次争吵以后顾珩章和洛染从头开始,待顾珩章脸恢复如初二人感情也升温许多,顾珩章依然很忙,脸好之后出府常是早上出去夜里回来,洛染也渐渐习惯了熬夜等她回家,每日忙碌回来看见小夫郎迷迷糊糊的往自己怀里钻,顾珩章既觉得心疼又无比温暖。
顾家布庄新出的流光锦最近越来越多的客人购买,更别说其他商人大批订单,需求量极大,供货量却难以满足,顾家从中收益颇为巨大,早已引起许多同行不满,容易生事。
这日,顾珩章难得有机会留下来和洛染一同用早膳,途中她提了两句,没想到洛染竟给她出了个妙计。
顾珩一听,双眼一亮,妙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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