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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珩章脸色一变，唇抿成一条直线，握紧了手。
“呦，令主别急啊。”
东方先生看着顾珩章笃定道：“凤族人重视小辈，她们只是来保护主君的。
至于孩子，凤族认为双胎是大吉之兆，定是要来看的。”
“她们如何知道是双胎？”顾珩章脸色平静下来，但还是不解。
“不止如此，”东方先生微眯双眼回想起当年的所见，“她们还知道主君身上发生的所有事。”
这个神秘的族群，是有点通天晓地的能耐在身上的。
尤其是她们的族长。
“总之，凤族会为主君出谷，是友非敌。”
顾珩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让东方先生先回去休息，明天就送她离开。
等东方先生离开，顾珩章返回梧桐苑，让十七离开。
走到屏风前顾珩章停下脚步，扭头叫住十七。
“令主有何吩咐？”
“十七，”顾珩章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，“十六来信，她要娶夫郎了。”
顾珩章看的清楚，十七面上无波无澜，眼瞳却骤然紧缩，身侧的手颤抖了一下。
“你若是不喜欢十六，就当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说完，顾珩章转身去见洛染，徒留十七在原地。
片刻，十七才转身离开。
“染染，”顾珩章走进内室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洛染听见声音抬起头来，对顾珩章展颜笑开，“妻主，东方先生走了吗？”
“走了。”
顾珩章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，将人揽在怀里，好奇道：“在看什么？”
洛染轻嗯一声将手中的书卷摊在顾珩章眼前，“这个。”
“什么？”顾珩章一看，哑然失笑，“染染现在就开始学习怎么做父亲了？”
摊开在眼前的书卷上，写的正是关于如何喂养孩子的内容。
被顾珩章这样说出来，洛染羞涩的抿了抿唇，不好意思道：“反正，反正总要学的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一起看。”
“……嗯，好。”
洛染往后一靠，顾珩章就把书接过去，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边看边谈论。
孩子还没出生，她俩就已经商量好了几岁的衣服。
梧桐苑里温情脉脉。
十七站在院外，脑海里一片乱麻，手脚冰凉。
小时候他跟着乞丐沿街乞讨，饥寒交迫，唯一的愿望就是有白馒头吃。
老乞丐死了，他就被捡来千机殿，第一个和他说话的就是十六。
十几年过去，只要他回头，十六永远在他身后。
十七第一次杀人那天，十六小心翼翼的一直哄着他，安慰他。
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十七已经不记得，但十六抚摸他后背留下的温度，至今未散。
在阆中朱雀堂不欢而散后，十六果然说到做到。
她真的再也没出现在十七眼前，也没让十七发现她的存在。
就连当日去寒池，周二都来了，十六也没出现在人前。
十七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，心里胀胀的很难受。
此时，一道声音响起。
“小十七，你站在这干什么？”五娘从远处走来，摸着自己的卷发爽朗的喊道。
“……”十七呼吸一窒，抬眼看着五娘走近，闷闷不乐道：“五姐，我做错事了。”
“嗯？”五娘眉梢一挑，弯下腰凑到十七面前，好奇道：“你做错什么了？”
十七面无表情的不吭声。
就这么一张面瘫脸，啥也看不出来，五娘试探着说：“你和我说说，我帮你支个招。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十七面无表情的后退两步转身离开。
五娘见此，忙喊：“嗳，小十七你别走啊！”
十七面无表情的大步走远，身后五娘郁闷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卷发，“长大了还真是一点也不好玩。”
第二日顾珩章陪着洛染看书时，十七如她所料的跑来。
“你说，你要回阆中？”顾珩章抬头盯着十七。
洛染也安静的看着他。
在二人的视线下，十七面无表情地重复自己的话：“令主，我想回阆中。”
“好啊，”不等顾珩章开口，她怀里的洛染坐直身体，“十七，你可以回去。”
“谢主君，属下……”
“但是——”
洛染出言打断十七的话。
洛染对上十七的眼睛，语调轻缓：“十六可不在阆中。”
“那她在哪？”十七不假思索的问道。
不等洛染开口，顾珩章回答他：“我不会告诉你，但你现在出发，也许能在她成婚前找到人。”
洛染问：“你还要去吗？”
“……我去，”十七握了握手指，拱手行礼：“属下告辞！”
顾珩章点头，十七转身离开，那背影带着决绝。
等关门声响起，洛染拿过顾珩章手里的书放下，回头说：“妻主，十七真的能找到十六吗？”
“不找怎么知道，”顾珩章低头亲了一口洛染，继续道：“要是真找不到，也只能说她们没有缘分。”
洛染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，妻主也没说错。
“好了，不准再想她们，我就在你面前呢。”
顾珩章半真半假的表达自己的不满，洛染果然搂上来哄她，“妻主，我没有。”
“那你亲我一下？”说着，顾珩章低头凑到洛染面前。
“好。”洛染无奈的答应一声，往前贴上顾珩章的唇。
送上门的肉，顾珩章神情得意的尝个够本。
半晌，顾珩章放开洛染。
她先亲了洛染鼻尖一口，然后与他额头相贴，声音沙哑：“染染好乖。”
洛染呼吸平静下来，忍不住露出梨涡，笑道：“妻主，我哄好了吗？”
“嗯——”
顾珩章拖了一个长音，耍赖道：“一半一半吧。”
她说完往后一靠，伸手点在自己脸颊上，其中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你又来了。”
洛染对“一半”这个词可谓是熟悉至极，认命的亲上去。
顾珩章心满意足。
洛染没有危险的时候，顾珩章是不做人的。
……
凰国京城。
半月前，京中先是传出当今女皇杀君弑母。
没两日骁骑营统领刘章被杀，六皇女惨死在府中。
又过了几日，女皇对先皇下毒一事被证实，淮南侯重病，女皇被赶下皇位，秋日处斩。
五皇女凤昭即位。
凤昭登基后要处理的奏章堆满御案，就住进御书房。
这夜，御书房却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。
一身红衣的男子用匕首将凤昭压在凤椅上，厉声道：
“说，我弟弟在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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