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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的妻主是个大夫，姓王，她腿脚有些不便。
路遥与她结识不久。
那日城中有灯会，人潮拥挤，王大夫差点从桥上摔下来，路遥救了她。
路遥初来乍到，也没个去处，王大夫就邀她同住。
二人以姐妹相称。
医馆不远，片刻就到。
“妻主，我来啦。”
王大夫闻声刚抬起头，夫郎就已经像只小蝴蝶似的飞到她怀里。
“绵绵吃饭了？”王大夫小心接住他问道。
“吃了，路姐姐买了我最喜欢的鱼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王大夫笑着偏头看向路遥，“今日又麻烦姐姐帮我照顾夫郎，多谢。”
路遥脸上也浮起笑意，“不过是条鱼，不麻烦。”
“路姐姐做菜很好吃，”绵绵抓着王大夫的手蹭了蹭，连问：“妻主吃饭了吗？”
“我也吃了鱼，等会儿我们就回家。”
“嗯嗯。”
路遥安静的看着，眼底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羡慕。
两日后路遥离开了大?。
她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。
从大?到昭国，从昭国到大漠，路遥走了一个多月。
走过万里河山，路遥最终在走马川停下脚步。
踏入走马川不久，路遥身后的小尾巴走到了她面前。
二人面对面站着，路遥不说话，对方也不吭声。
半晌，天上飞过一只猎鹰，路遥退了一步转身就走。
路遥跟着猎鹰走了两刻钟，身后有脚步声传来，她没有回头。
下一刻，身后一道声音响起，路遥顿在原地。
“十六……”
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？”
路遥不回头，也不说话。
“十六，”灰尘扑扑的十七看着那个背影哽咽道，“你看看我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路遥听到这话不可遏制的笑出声来，眼里通红。
片刻，
“十七，”路遥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，“我今年二十二，从八岁起我就一直在看着你。
整整十四年，你还要我看着你多少年？”
十七眼里闪过慌乱，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！”路遥厉声打断他的话，十七没有表情的脸陡然失去血色。
“十六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排名，我不是十六，你也别再跟着我。”
路遥说完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！”十七脑子里灵光一闪，突然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，“路……路遥，你别走。”
十七死死的抓着她，语速飞快道：“我不是因为你离开后不习惯才来找你！
路遥，不是因为习惯。”
十七说完试探着去牵路遥的手，见路遥没躲，他心里一松，补充道：
“我只是把喜欢当成了习惯，我，我明明最喜欢你了……”
“好啊，”路遥突然转身盯着他问，“那你有多喜欢？”
“特别喜欢！”十七回答。
“特别喜欢是多喜欢？”
十七直接上手抱住路遥，超大声道：“我想看你永远笑着的那种喜欢。”
“……”路遥一怔。
“你答应我，”十七声音低沉，“不要再吃那个药，我不要你陪我，我想要你笑着。”
路遥笑起来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天上的猎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，鸣叫一声。
“走吧，它不耐烦了。”
“嗯，……你原谅我了？”
“等你嫁给我再说，”路遥看了看猎鹰飞的方向，“走这边。”
“……”十七面无表情道：“那我们明天就成亲。”
“……好，不许反悔。”
十七才不反悔。
路遥看着他的侧脸想，不值钱就不值钱吧。
哪有什么原不原谅的。
她路遥真心喜欢一个人，是绝不会折辱他的。
不需要屈膝道歉，也不需要痛哭流涕，路遥舍不得。
千机殿梧桐苑里。
顾珩章最早收到消息。
洛染快要生了，前两日就一直在念叨十七。
听到十七要成亲，一夜等人当晚就把千机殿装扮好。
五娘最夸张，整夜没睡。
不容易啊不容易。
小面瘫以后有家了。
她们成亲第二日，殿里喜气正浓，洛染就生了。
顺顺利利，父子平安。
顾珩章和洛染提前给孩子取了名字。
男孩儿叫顾瑾。
取自“如草之兰，如玉之瑾，匪日薰雕，成此芳绚。”
女娃叫顾瑭。
取自……染染爱吃糖。
顾珩章把孩子抱给洛染看时，遭到了质问。
洛染指着那两个皱皱巴巴的小东西，惊恐的瞪大眼，“这是我的孩子？”
“我亲生的？”
顾珩章肯定的点头。
小心接过顾珩章递来的顾小瑾，洛染看了看纠结道：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这不是我的孩子？”
“……”顾珩章哭笑不得，“真的是我们的孩子，小孩儿刚出生都这样。”
“我怕小瑾貌丑……”
男子貌丑会被人说。
顾珩章温柔的在洛染额头亲了一口，低声道：“不会的。”
顾小瑾像极了洛染，只有眼睛是像顾珩章的。
顾瑭像顾珩章，还看不出来哪里像洛染。
两个孩子洛染都抱了会儿，不吵不闹，好像挺乖。
洛染有些累，孩子很快就被抱出去，到最后，顾珩章就只抱过顾小瑾。
顾珩章柔声哄着洛染睡觉，心里在盘算何时送顾瑭去凤族。
她不是重儿轻女。
只要是和顾珩章抢洛染的她都不喜欢。
两相比较，她能容忍一个小染染，却见不得小珩章。
若不是顾小瑾像洛染，顾珩章今天也不会抱他。
儿孙自有儿孙福。
顾珩章有洛染就好。
三日后，
小瑾和小瑭真的变好看了，区别也很大。
明明是双胞胎来着，脸不像，性格也不像。
小瑾像洛染，吃饱了就睡，谁抱都不哭，乖宝。
小瑭是混世魔王，醒了哭，饿了哭，吃饱了还哭。
小家伙中气十足，嚎得洛染耳朵疼，谁抱都哄不好。
顾珩章让人检查过了，这小东西身体好得很，就爱嚎。
说曹操，曹操就到
“哇——”
洛染被哭声惊得手抖，见下人抱着孩子进来，他下意识往顾珩章身后躲。
“妻主，”洛染躲在顾珩章身后如临大敌，“要不你去哄哄她？”
整个殿中，就只剩下顾珩章没哄过小瑭。
“不哄，”顾珩章捂住夫郎的耳朵，凉凉道：“她想哭，就哭个够。”
谁知顾珩章话音刚落，那小崽子哭得更大声。
“哇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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