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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理说他这么缺四阶晶体，应该同意军联抛出的橄榄枝才对，但其实军联也缺。
军联有太多人缺少晶体了，无论低级高级都缺，他们的身体素质特棒，只管喂晶体即可。
故而排队都排不到贺子单头上，他搞情报的，深知其中龃龉。
大佬们为了争夺晶体资源经常对喷，吵得面红耳赤，得到晶体之后首先自己使用，其次给最亲近的嫡系手下。
如此还不如用情报交换四阶晶体来得靠谱，因为他一旦同意了，他所拥有的情报就会成为组织的所有物。
奖品可以申请四阶晶体，但实际上分发什么奖品都是由大佬们说了算。
那时候如果要脱离组织，还得脱层皮。
他也是天人交战了好长时间。
但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呢？
谁也不知道。
......
一路上文翠都在打量这个跟儿子长得完全不同但又酷似儿子的人，安安静静。
屋内，王成、郑妙真、秦冰、文翠、秦焱和贺子单都在。
王成还没离开武侯城，不会让贺子单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一切就绪之后，在文翠探究的目光中。
王成深吸一口气，将脸上的人造面皮揭掉。
“妈，是我。”
“儿......儿子，真的是你，真的是你......你还活着，真是太好了，太好了......”
文翠抱着王成大哭，感谢天，感谢地，感谢满天神佛。
她见到伪装的文远后，心中不知道翻腾过多少次这样的期望，期盼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。
她想问，但不敢。
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，也怕会打扰到首长交谈。
后来越感觉越是，只是那张陌生的面皮横亘在心间，又将希望打散。
可没想到文远竟然真的就是自己的儿子，那个原本远在千里之外了无音讯的儿子。
可想内心经过反复拉扯的文翠在确定之后是有多么激动。
郑妙真和秦冰看着也是眼角微湿。
秦焱也有些感动，但心中警觉，刚才王成揭面皮时，他都想暴起了。
这时秦冰也将面皮揭下。
“哥，好久不见。”
嗯？？？
秦焱吓了一跳，大变活人啊这是！
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
“你你你，冰儿？你怎么会在这儿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？”
“太好了，你还活着，你到底去哪儿了？我们一直没有寻到你的消息，老妈整日以泪洗面，老爸也天天愁眉苦脸，还以为你......”
秦焱激动地抓住秦冰的肩膀，关切的问道。
“先别说我了，你不在北平，为什么会在蜀地？”
接下来便是各说各话，讲述自己的求生经历。
而贺子单看着去掉伪装的秦冰，眼睛都看直了。
天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绝美的人物。
他敢发誓，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。
和文翠说话的王成，与秦焱交谈的秦冰，都没有注意到这边。
郑妙真则是横身挡住贺子单的视线，冷眸微眯，压迫感十足。
这才让贺子单心慌地低下头。
......
一夜无眠，清早的城门外，岷江的另一岸的岸边，王成一脸黯淡望着武侯城的门。
活像是只无人领养的小狗，也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可怜虫。
过去，农村大山里依然封建，大山里的女子结婚很早，生育也早。
王成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。
如今她已再嫁，不愿跟王成离开。
反而劝王成留在城里，帮助她的丈夫。
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，王成也不会这样可怜。
她的母亲，已有3个月的身孕。
四十多岁的年龄真的很不容易，也很意外。
这让她和他都惊喜不已。
他的母亲是个传统守旧的女人，如今有了一个新家，还有了一个专属于这个新家的小生命。
却再也没有王成的位置了。
昨晚，王成和文翠一开始聊得很好。
后来文翠吞吞吐吐，但总算将情况都告诉了王成。
王成沉着脸听她的母亲如何夸赞一个陌生的男人。
文翠确实不懂太多的大道理，但是她朴素地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与自己如今的丈夫和谐相处。
故而在儿子面前说他的好话。
夜半时，王成见到了他。
一个胡子拉碴的四十多岁男人，一股子军人作风，凭资历熬到现在的位置。
军用机场驻场部队步兵旅机械化步兵连连长，中尉军衔。
他回家后知道文翠被顾城主召见，疑惑的同时还有些兴奋，只有为领导做事，才能升迁有望。
想来顾城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的妻子做。
比如针线活，她可太会了。
也许是询问种地的事情，妻子是农家女，这方面有经验。
可夜深了，文翠都还没回家，他便着急了。
辗转找上门来。
看到了王成。
于是文翠又在他的面前说尽了儿子的好话。
然而......
父子本就天生不对付，何况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“父子”。
一个为了自己的母亲，一个为了自己的妻子，只管沉默。
做了这么久的金鳞首领，面对这件事王成依旧无所适从。
他身上哪还有半点叱咤风云的豪气？
母亲当着粘合剂，不停地述说着那段经历有多么危险艰难，他又多么地会照顾人。
不嫌弃自己，还要跟自己一起生活......
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，她需要一个依靠......
王成知道，即便不是末日，这个要求也是极为合理的。
身为人子，他无法反对。
但，也接受不了。
最后，还是这个男人率先开口。
“既然你还活着，就跟你妈一起生活吧。”
文翠也满含期望地看着王成，不，是恳求地看着王成。
她是多么希望王成能答应下来。
这是她的儿子，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，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只，她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年，她早晚祈祷牵肠挂肚的儿子。
她是多么渴望儿子愿意留下来一起生活。
可惜了。
这是注定不可能的事。
王成不会放弃金鳞，而这个男人也不会背叛组织。
王成不会住在武侯城，甚至都不敢在武侯城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。
这个男人也绝不会去思归城居住。
注定文翠只能选择一方。
她选择了如今的丈夫......还有肚子里的孩子。
王成是理解的。
但王成也是悲伤的。
察觉到母亲已经是强品下等强化者，他让郑妙真从空间中取出了大量晶体，看着她吸收。
文翠和那个男人才惊觉王成似乎很不一般。
身边站着的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子，竟然是个空间系的超品异能者，还非常听王成的话。
这么说晶体资源，说拿就拿，一点儿都不心疼。
文翠眼中只有担忧和心疼，她不敢想象王成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因为王成只是大概说了自己的经历，很多地方都一笔带过。
更多的还是她在讲述。
为了她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只是眼含着泪，祈求地看着王成，很卑微。
沉默片刻。
王成让郑妙真又取出一些三阶晶体和四阶晶体。
“保护好我妈，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，别让她上战场，更别让她受伤。”
这是王成的回答。
他是强品上等强化者，王成给的资源，足够他升级到超品。
而文翠听到这话，哭得悲伤不已。
她感觉，她好像要失去这个儿子了。
痛得无法呼吸。
哪一边她都割舍不了。
天亮了，王成走了，走得很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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