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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;荞麦来了!";江月从屋里跑出来,";哎呀,又给我们带好吃的。";
";刚炸好的,趁热吃。";荞麦把碗递过去,看着江月欢快的样子,荞麦贴近江月悄声问,";对了,月月,我问你个事。";
";啥事?";江月抓起一个丸子往嘴里送。
";你觉得......";荞麦凑近她,";建国哥怎么样?";
";噗——";江月差点被丸子呛着,脸一下子红了,";你、你问这个干啥?";
荞麦眨眨眼:";我看他婚礼那天老往你这边瞟。你不记得了?";
";真的?";江月下意识问,随即又赶紧摇头,";不是,我是说......";
";哎呀,你看你,脸都红了。";荞麦笑着说,";我就知道你也注意他了。";
江月低着头不说话,手指绞着衣角。荞麦继续说:";建国哥是个好人,在部队是副营长,会做饭,嘴还特别会说,人很实在,工资挺高的,不过是他父母早亡,以后你们有孩子了就要辛苦你了。";
";说什么呢,八字还没一撇呢?";江月小声说。
";啊?";荞麦故意逗她,";这么说你是想中他了?";
";我是说、说我知道他人不错。";江月慌忙解释,脸更红了。
荞麦看她这样子,就知道有戏。怕别人看出端倪,荞麦不愿意逼她太急,转到别的话题。
不过也能看出来郎有情妾有意的,就差捅破窗户纸了。
再看郑向党这边的进展,似乎也不错。
";你看,";李建国得意地提着鱼,";哥们儿技术不赖吧?";
郑向党正在院子劈柴,抬头看了眼:";不错,都挺肥的。";
";待会儿给嫂子,让她给江知青也送点。";李建国说完才发现失言。
";哦?";郑向党放下斧子,眼里带着笑,";你对江月很熟?";
";不、不熟。";李建国难得结巴。
";那你说说,江月长啥样?";郑向党坏笑着问。
";就李建国眼神飘忽,";挺秀气的,说话细声细气的,笑起来还有酒窝......";
";哎哟喂,";郑向党故意惊讶,";这么清楚?你小子是不是对人家有想法?";
";没、没有。";李建国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。";就是觉得她挺好的。";李建国红着脸说,";温温柔柔的,笑起来特别好看。";
";得了吧,";郑向党拍拍他的肩,";连人家笑起来有酒窝都记得。我看你是......";
";哥,";李建国急了,";你别瞎说。";
";那要不要......";郑向党故意拖长声音。
";要不要什么?";
";要不要我让荞麦帮你问问?";
李建国愣了一下,随即使劲点头:";要!不是,我是说......";
郑向党哈哈大笑:";得,我知道了。”
";对了,";郑向党突然正色,";我媳妇去找江月了,说是今天让你们在咱家相看。";
";啥?";李建国一惊,";今天?现在?";
";嗯,你赶紧收拾收拾。";郑向党忍着笑。
李建国立马慌了神,冲进屋里翻箱倒柜找衣服。一会儿跑去洗脸,一会儿又去刷牙,连头发都梳了好几遍。
";哥,我这样行不行?";他紧张地问。
";再换件衣服吧,";郑向党坏心眼地说,";这件不够精神。";
李建国又跑回去换衣服。郑向党终于忍不住,笑得前仰后合。
";哈哈哈......";他扶着墙,";你小子也有今天。让你平时笑话我,这叫风水轮流转!";
李建国这才反应过来:";你耍我?";
";可不是,";郑向党擦着笑出来的眼泪,";让你平时尽笑话我媳妇面前出洋相。今儿个我可算是出了这口气。";
";你......";李建国又气又臊,抄起雪球就要砸郑向党。
郑向党撒腿就跑,边跑边喊:";让你知道知道,见心上人是啥滋味!";
";站住!";李建国追在后面。
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,笑闹成一团。直到荞麦回来,才看见两人一身雪,像两个大孩子似的。
";你们这是......";
";媳妇,";郑向党赶紧躲到荞麦身后,";快救我,是李建国先动手的。";
";哥们儿,";李建国也不追了,指着郑向党,";咱们走着瞧!";
荞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看着两个大男人孩子气的样子,也跟着笑起来。
“建国,下午江月过来,那个啥,反正你别出去哈,顺便?意烈幌隆庇稚舷律?死罱ü?谎邸澳阆衷诖┑木筒淮恚???瘛!
“江知青真的要来,向党不是说....”李建国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,不过他没有追究,而是红着脸回屋了。
下午三点多,江月就在院外叫荞麦。
";江月来了!";荞麦笑盈盈地把江月拉进屋,";外面冷,快进来暖和暖和。";
江月脸上还带着寒气:";你这丫头,叫我来也不说是啥事。";
";这不是请你来玩嘛。";荞麦给她倒了杯热茶,又把炉子上温着的糖水端来。
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江月一抬头,正对上李建国的眼睛。两人脸都红了。
";建国,";荞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";你也来得正好。这有瓜子糖果,你们坐着聊,我去......";她指指自己屋的方向。
";荞麦......";江月想叫住她。
";你们慢慢聊。";荞麦冲李建国使了个眼色,一溜烟跑了。
李建国坐在炕边的小凳上,时不时偷瞄江月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侧脸上,睫毛微微颤动,让他想起春天枝头颤抖的梨花。
";你喝糖水。";他赶紧给江月倒了一碗,手有点抖,差点洒出来。
";谢谢。";江月双手接过,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。
李建国看着她喝水的样子,连她喉咙轻轻滚动都觉得好看。她穿着藏青色的棉袄,盘着两条乌黑的辫子,耳根红红的。
";冷不冷?";他忍不住问。
";不冷。";江月摇摇头,又补充一句,";这屋挺暖和的。";
屋里突然安静下来。江月低着头,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。李建国站在那里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。
";那个......";
";那个......";
两人同时开口,又同时住嘴,更尴尬了。
";你先说。";李建国让开一步。
";不,你先说。";江月小声道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李建国看着江月低垂的睫毛,心跳得厉害。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照在她的侧脸上,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。
";要不要吃瓜子?";他终于找到话题。
“好的”又是一阵沉默。
江月低着头嗑瓜子,细长的手指剥开瓜子壳,动作轻巧。有个瓜子卡住了,她皱着眉使劲。
";我来。";李建国赶紧接过去,三两下就剥开了。
";给你。";他把瓜子仁递过去,手指微微发颤。
江月接过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。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,瓜子仁掉在炕沿上。
";我、我来捡。";两人同时弯腰,脑袋差点撞在一起。
";你小心点。";李建国心疼地说。
江月抬头看他,正好对上他担心的眼神,心跳漏了一拍。
李建国又给她倒了杯糖水:";喝这杯,你那杯凉了。";
";谢谢。";江月捧着杯子,觉得连指尖都是烫的。
";我今天去冰钓了。";李建国突然说。
";嗯?";
";钓了几条鱼,挺大的。";他接着说,";待会儿给你带点回去。";
江月抬起头,正好对上他热切的目光,心跳漏了一拍:";不、不用麻烦......";
";不麻烦。";他赶紧说,";一点都不麻烦。";
";大过年的,你也忙...";江月想推辞。
";不忙,";他赶紧说,";一点都不忙。我天天想着......";话说一半,又咽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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