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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听这话,心里一紧,知道这样下去对我可不利,赶紧解释道:“叔叔,我打他可不是因为别的,我打他要是不下狠手,我根本打不过他。他霸占我的座位,还骚扰我姐姐。我们都是去同一个地方下乡的,要是今天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,他以后肯定会天天过来欺负我,骚扰我姐姐。”
乘警看着我,没有说话。这时,吴晓辉在外面敲门,乘警让他进来。吴晓辉已经洗完了脸,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。
乘警看着我们俩,说道:“我是这么理解你们打架的事情的,你们听听我说得对不对。吴晓辉,你占了张仲文的座位,让他去你的位置坐。张仲文觉得吃饭时间到了,回来找你换回座位,你不情愿,还看到他年纪小就出言不逊。张仲文觉得你在欺负他,就先动手打了你。我说得没错吧?”
吴晓辉辩解道:“我承认占他座位不对,但我只是说他几句,他就动手了,下手还这么狠。你看,我头上都是包,鼻子都破了,这可是重伤害!”
我没有反驳吴晓辉,而是看向乘警,说道:“叔叔,我打人确实不对,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的任何惩罚。”
接着,我转身向吴晓辉弯腰鞠躬,态度诚恳地道歉:“吴哥,对不起,我打你不对,请你原谅我。”
我没有去看吴晓辉的表情,也不想听他说什么,而是转过身,看向乘警:“公安叔叔,请你给我惩罚吧。”
乘警尽量憋着笑,看向吴晓辉:“你怎么想的,说说吧。”
吴晓辉用一种能杀人的眼神看着我,说道: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。公安同志,我可以接受调解,但他把我打成这样,不能就这么算了。总得给我个说法吧。”
我知道吴晓辉是想讹我医药费。其实,打他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点了。我也通过程哥和梁哥了解到他的无耻。我知道他家是县里酿造厂的普通工人家庭,而我“老汉儿”好歹也是个副厂长,打他我没有任何负担。
这时,乘警说:“张仲文打你,给你造成了伤害,但只是轻伤,没什么大碍。让他赔你二十块钱,应该够你的医药费了,你觉得行不行?”
吴晓辉一听就不干了:“不行!把我打成这样,二十块钱就想了事?至少也得给我一百块钱!”
我没有理会吴晓辉,而是看向乘警,说道:“谢谢叔叔。我现在身上只有三十多块钱。既然吴晓辉不同意叔叔的处罚,那就把我们交给公安吧。其实,我打他的主要原因是他骚扰女知青,就是坐在对面的那个姐姐。那个姐姐是我‘老汉儿朋友家的女儿,上车前她‘老汉儿还一再嘱咐我照顾好她。他把我撵走,坐在那里没完没了地骚扰,我让他离开,他还威胁我。这是流氓行为。到了公安局,我相信公安局的同志会秉公办案的。”
吴晓辉一听我这么说,要是给他扣上流氓罪,那可就麻烦了。他有些害怕了,但还是嘴硬地说:“你胡说八道!她是我妹妹的同学,我就是跟她说话,什么也没干。”
我反驳道:“你妹妹的同学,你今天才认识的吧?说两句就得了,你倒好,把我撵走,对着人家聊了两个多小时。人家修养好,一直忍着你。你心里怎么想的,你心里清楚。还用我再说说你心里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吗?”
说完这些话,我感觉他彻底被我吓住了。我又接着说:“同意的话,我就给你十块钱,再给你打十块钱欠条。不同意,就按公安叔叔说的,我们去公安局,让公安局秉公办案。”
说完这些话,我心里真爽。我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都记不清了,强词夺理、颠倒黑白这些我用得贼溜,何况这次我觉得自己还挺有理的。
吴晓辉被我吓唬得没办法了,只能退而求其次,让我给他三十块钱。我说没有,身上就三十块钱,到了下乡的大队还得安家呢,没钱可不行。就二十块钱,给十块,打二十块钱欠条。
最后,乘警拍板确定了三十块钱,给十块,打二十块钱欠条。欠条在他面前写,他是证人,有法律效力。
我必须给乘警叔叔面子,我知道这个叔叔一直偏袒我,我得领情。当时,我就从我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伟人语录小本本,从红色塑料皮里抠出了三十块钱,让乘警叔叔和吴晓辉看看,证明我没说谎。然后,我拿出十块钱放到了桌子上。其实,我的内裤里面缝的兜里还有一百块钱呢。
乘警找出一张白纸和钢笔,按照他说的,我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张二十块钱的欠条,乘警也签了名字,连同那十块钱一起交给了吴晓辉。
我和吴晓辉打架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。乘警让我们离开。我等着吴晓辉出去了,想跟乘警叔叔说几句感谢他的话,但乘警叔叔却不给我机会,一把就把我推了出去。
我跟在吴晓辉后面往回走。吴晓辉几次想停下回头给我撂几句狠话,但我一句话不说,只是跟他保持两三步的距离,他快我就快,他慢我就慢。等到了我的座位区域,他也没敢停下。
我站在座位区域的过道上,很多乘客都转头看着我,我真有种英雄归来的荣耀。看到叶珍时,我更是挺了挺胸,仰了仰头。
叶珍没有跟我说话,只是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。我回到我的位置坐下了,她还是那样看着我,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。我不敢看她的眼睛,躲着她的目光,弱弱地问她:“珍姐姐,你怎么了?”
她还是看着我不说话,把放在桌上的茶缸推到我面前。我仔细看了看茶缸,居然一点都没坏。我高兴地问她:“这个茶缸你在哪找到的?我还一直担心把你的茶缸弄丢了。你看,这个茶缸真结实,一点都没瘪,一点都没掉瓷。”
这时,她的表情变得愤怒了,气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,眼睛瞪得更大了,大声冲着我喊道:“你用这个茶缸砸人家脑袋,太恶心了!我不要了!你赔我茶缸,我要一模一样的!”
我被她吓了一跳,赶紧拿过茶缸:“别喊了!我赔,我赔。我有个和你一样的茶缸,就是上面的字不一样。”
我站起来,从行李架上拿下我的大行李包,解开扣子,伸手在里面掏了半天,掏出一个搪瓷茶缸放到小桌上,又拿出了家里给我准备的一包吃食,也放到了桌上,再把行李包系上扣,放回行李架。
我把茶缸拿给叶珍。叶珍接过来,仔细地反复查看。我这个茶缸是父亲去县里开会发的纪念品,从来没用过,上面印着红色的“某次会议纪念”字样,另一面是伟人语录,绝对是这个时代的精品。
叶珍拿着我的茶缸,犹豫再三,又还给我:“我不要了。这个比我的那个好,我不占你便宜。”
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茶缸,顺手拿起她的茶缸:“行了,咱俩换了。我就用你这个,我不怕恶心。”
说完,我拿着茶缸准备去洗漱室好好清洗一下。叶珍也把茶缸递给我,让我一起拿去洗洗。
我洗完了茶缸,又装了半茶缸热水,小心端了回来,放到小桌上。我打开那包吃的,问叶珍:“你吃没吃饭呢?”
叶珍摇摇头:“没吃。”
我赶紧殷勤地说:“我这里有煮好的鸡蛋,给你两个,吃吧。”
她扭过头:“不要,我也有,吃我自己的。”
我拿出一个铁饭盒,打开盖子,推到叶珍面前:“你看,这还有我‘老汉儿从厂子里给我拿的糖酥饼,你没有吧?”
叶珍看着饭盒,瞪着大圆眼睛:“行,这个我吃一个。”
我们俩简单地吃完了一顿饭。叶珍才问我:“你打了人,是不是给人赔了不少钱?”
我得意地笑着说:“赔了十块钱,给他打了二十块钱欠条,就算完事了。”
叶珍瞪大了眼睛,满脸惊讶:“三十块钱,还给人家打了个二十块钱的欠条就完事了?你可真厉害!要是因为钱不够,跟我说一声,我先借你。”
我拍了拍衣兜,傲娇地说:“我有钱,就是不想给他。”
接着,我又把在乘警室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给她听,当然,我说的是那个添油加醋的版本。喜欢东北往事盲流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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