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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让开！衙门办案！"
几个衙役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，领头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。
"何事？"沈明轩放下手中的药方问道。
"沈大夫，"那人掏出一张文书，"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药材，还暗中收集朝廷禁书。请跟我们走一趟。"
"荒谬，"沈明轩冷静地说，"我开堂行医多年，向来守法。不知是谁在造谣生事？"
"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，"中年人冷笑，"来人，搜！"
衙役们立即开始翻箱倒柜。病人们被赶到一边，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一幕。思雨注意到，在混乱中有个形迹可疑的人偷偷溜进了药房。
"站住！"她正要追过去，却被一个衙役拦住。
"小姑娘，不许动！"
就在这时，药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："大人，你看这是什么！"
那个可疑的人从药柜深处"搜出"了一个包裹，里面装着一些泛着幽蓝色光芒的药粉。
"这是......"中年人装模作样地检查，"好家伙，这是倭国的'魂药'，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毒物！"
"你们血口喷人！"思雨忍不住喊道，"这些东西明明是你们自己......"
"思雨，"沈明轩制止了她，"不用说了。"
他转向中年人："李主簿，我知道你是奉命办事。不过，你确定要这么做吗？"
被称作李主簿的人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："沈大夫，随我们走一趟，自然会真相大白。"
"等等，"张若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"李主簿，你可要想清楚。济世堂行医救人，在苏州城素有声望。这样贸然抓人，恐怕......"
"张女侠，"李主簿打断她，"这是衙门公事，还请不要插手。除非......"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若兰一眼。
张若兰微微皱眉，她明白对方在暗示什么。最近白衣堂查到的那些线索，显然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。现在他们是在警告：要么收手，要么济世堂就要遭殃。
"带走！"李主簿一声令下，衙役就要动手。
"慢着，"沈明轩说，"让我收拾一下。"
他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药柜，然后对着堂中众人说道："诸位乡亲，济世堂暂时要关门几天。若有急症，可去城南的回春堂。"
"沈大夫......"有病人忍不住要说什么。
"不必担心，"沈明轩微笑道，"实话实说，自然无惧。"
他转向思雨："去把后堂的药炉灭了，别让火烧坏了药材。"
思雨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。她快步走向后堂，路过张若兰身边时，对方向她使了个眼色。
后堂里，几个病人还在熬药。思雨一边帮他们灭火，一边悄悄打开暗格，取出一个包裹和几封信。这些都是近日查到的重要线索。
"姑娘，"一个老婆婆担心地问，"沈大夫不会有事吧？"
"放心，"思雨安慰道，"我父亲是清白的，真相很快就会大白。"
她把东西藏好，又确认所有火炉都熄灭后，才回到前堂。此时沈明轩已经收拾妥当，正准备跟衙役离开。
"张姨，"思雨走到张若兰身边，"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？"
"因为我们查得太近了，"张若兰低声说，"他们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们收手。不过......"她露出一丝冷笑，"他们打错了算盘。"
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。一个骑士快速奔来，直接冲进济世堂。
"大事不好！"骑士顾不上礼节，"港口发现了两具浮尸，都是倭国商人！"
李主簿脸色一变："怎么回事？"
"死者都是中毒身亡，"骑士说，"身上有奇怪的符咒，和前几天的案子一模一样！"
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李主簿的表情更是精彩，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新的命案。
"走，去现场看看，"他略一思索，对手下说，"把沈大夫带上，正好验验尸。"
来到港口时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。两具浮尸被打捞上岸，身上的衣物虽然湿透，却依然能看出一些特征。
"这两个人......"思雨仔细看了看，突然想起什么，"是不是前天在永昌号见过？"
张若兰点头："没错，就是和假周婆婆一伙的。看来，他们内部也出了问题。"
沈明轩蹲下检查尸体。才看了片刻，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。
"李主簿，"他说，"这两人的死因很特别。虽然表面看是中毒，但实际上......"
"实际上是被人用特殊方法制造的假象，"沈明轩指着尸体的某些特征，"你看这里的皮肤泛青，不是普通毒物能造成的效果。"
李主簿将信将疑："此话怎讲？"
"这是一种特殊的'生祭'手法，"沈明轩解释道，"先用某种药物让人陷入假死状态，然后进行某种仪式。死者生前应该经历了极大的痛苦。"
他掀开死者的衣领，露出胸口处的一个奇特符号："这个标记，是用特殊颜料画上去的。颜料中混入了某种毒物，会慢慢渗入皮肤，最终导致死亡。"
思雨凑近看了看，发现那符号和之前在永昌号见过的很相似，只是更加复杂。她正要说什么，却见张若兰轻轻摇了摇头。
"生祭？"李主簿皱眉，"这是什么邪术？"
"是倭国某些阴阳师的秘术，"沈明轩说，"他们相信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。不过......"
他的目光扫过尸体的其他部位："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主要的祭品，更像是某种试验。"
"试验？"李主簿似乎来了兴趣，"此话怎讲？"
"你看他们的手腕，"沈明轩指出，"都有类似的伤痕，显然是被绑住过。而且死亡时间相差不到两个时辰，像是在尝试不同的方法。"
就在这时，又有衙役匆匆赶来："大人，在死者身上找到了这个。"
那是一个皮制的小包，里面装着几张字条和一块玉佩。李主簿查看字条时，脸色突然变了。
"沈大夫，"他的语气明显缓和，"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。要不，我们找个地方详谈？"
张若兰和思雨对视一眼，都看出了一丝异样。显然那字条上的内容，让李主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"不必了，"沈明轩平静地说，"既然是公案，就该公开查办。况且这两具尸体还需要仔细检验，以免遗漏重要线索。"
他转向张若兰："劳烦张女侠帮我取些工具来。就放在济世堂后堂的......"
"不用说了，"张若兰心领神会，"我这就去拿。思雨，你跟我来帮忙。"
等她们离开后，沈明轩继续检查尸体。他特别注意到，两个死者的指甲里都残留着一些黑色粉末。
"这是......"他小心地取出一些，放在特制的白纸上，"看来他们生前接触过某种特殊的物质。"
李主簿凑近看了看："像是某种香料？"
"不，"沈明轩摇头，"是制作符咒用的特殊颜料。这种颜料需要用人骨灰和特殊药材调制，是倭国阴阳师的秘传配方。"
"人骨灰？"李主簿倒吸一口冷气，"这些人好大的胆子！"
沈明轩没有接话，而是继续检查。突然，他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衣襟内侧发现了一个暗袋，里面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。
纸片已经被水浸泡得有些模糊，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张港口的示意图。图上标注着几个位置，还有一些时间备注。
"七月十五......"沈明轩喃喃自语，"果然和我们猜测的一样。"
"什么七月十五？"李主簿问。
"中元节那天，可能会发生大事，"沈明轩说，"这两个人的死，或许只是个开始。"
就在这时，张若兰和思雨回来了。除了验尸用的工具，她们还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发现。
"父亲，"思雨压低声音，"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这个。"
那是一块破碎的木牌，上面刻着和死者胸口一样的符号。最重要的是，木牌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：
"祭品已备，静候月圆。"
沈明轩仔细端详那块木牌，眉头越皱越紧："有意思，这个符号跟死者身上的略有不同。"
"哪里不同？"李主簿问。
"你看这里，"沈明轩指着符号的某个部分，"死者身上的符号是'生祭'之术，而这个却是'通灵'之法。两者虽然相似，但用途完全不同。"
思雨突然想起什么："就像前几天我们在永昌号发现的那些图纸？"
"没错，"沈明轩说，"他们是在尝试不同的法术。但问题是，为什么要在港口进行这些试验？"
就在这时，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沈明轩在检查第二具尸体时，发现死者的后颈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刺青——那是一个精致的樱花图案。
"这是......"李主簿倒吸一口冷气。
"九州岛津家的标记，"张若兰接过话头，"看来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。"
李主簿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岛津家是倭国最强大的家族之一，与明朝有着复杂的商业往来。如果这两个人真是岛津家的人，那么这个案子就变得极其敏感了。
"沈大夫，"李主簿压低声音，"之前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。现在看来，你们济世堂恐怕是被人陷害了。"
"哦？"沈明轩淡淡地说，"李主簿这是什么意思？"
"是这样的......"李主簿有些尴尬，"今早我收到上面的密报，说有人举报你们济世堂暗中与倭国奸细勾结。但现在看来，恐怕是有人想打击报复。"
张若兰冷笑一声："李主簿，你确定只是这样？"
李主簿擦了擦汗："实不相瞒，确实还有其他情况。这几天，有些大户人家收到了恐吓信，说是中元节会有大事发生。衙门也感到压力很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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