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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侯离京，岂不是给了六皇女机会。
按照六皇女如今的行事，凤青鸾这个皇位不知还能坐多久。
想了想，顾珩章让人把刘章在阆中拉拢朝廷官员的情况告诉了淮南侯。
让她们狗咬狗去，顾珩章只等着看好戏。
过了两日，顾顾珩要的书终于到了。
顾凝不知表姐是有何急事，这么着急要这本书，只好让人快马加鞭的带回来。
书到了顾凝还没到，小四等不住，就跑出城去等她。
一夜看得直皱眉，这天要下雨，弟要嫁人，怎么就不能值钱点！
顾珩章在书房看着顾凝送回来的书，脸色晦暗不明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良久她才翻开了书。
城外，小四望眼欲穿。
半个时辰后，顾凝骑着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，小四从树上跳下朝她跑去。
“顾凝！”
“……”顾凝抬头一看，惊喜的翻身下马，脚才落地小四就像颗炮弹似的冲到她怀里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！”
“小祖宗你慢点行不行？”
顾凝被他撞得往后退了几步，若非她下盘稳，两人都得摔下去。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，”小四不高兴地抱住她，抱怨道：“谁让你不带我同去。”
“就你这炮仗性子，怕你给我惹祸。”
“……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。”
听他声音不对，顾凝忙哄人，这人小脾气大，却也好哄。
两人腻腻歪歪的磨蹭了些时间才一同进城。
顾珩章此时已经在书房坐了很久。
一本禁书，两刻钟就看完了。
前朝凤王来历不明，容貌?i丽，武功极高，谋略过人，堪为鬼才。
那前朝女皇封她为凤王，就是因为她背上的凤凰图腾。
为皇者疑心重，卧榻之侧，岂容他人鼾睡。
凤王的结局早已注定。
凤王一族当年只有几个后辈提前逃了出去，如今这些人在哪还是未知。
而洛母是阆中人，宗亲都还在阆中乡下，她不可能是凤王后人。
至于洛染的父亲，顾珩章早已查过，那也是个普通男子。
想了无数种可能，顾珩章暂时断定，洛染不是洛母的孩子。
洛父虽死，棺木中却只有衣服，他的尸体究竟去了何处？墓碑为何无字？
洛染容貌出尘绝世，身负图腾，很有可能就是凤王后人血脉。
若真如此，洛染真正的母亲在哪？
若是她带走了洛父，为何不把洛染带走。
至于凤凰契约，确如莫非所说。
当年凤王身死，她的主君很快就没了呼吸。
洛染若死，顾珩章必亡。
不过这没什么，顾珩章甚至只看了一眼就翻到下一页。
她活一日，小夫郎就活一日。
就算有一天她顾珩章活不下去了，她也会带着洛染同路。
说她残忍也好，顾珩章不在乎。
洛染此生只能走在她前面。
她若死，洛染是活不下去的，顾珩章很清楚。
她会好好活着，长命百岁。
然后和洛染白头偕老。
回梓君堂的时候顾珩章已经收敛了情绪，那本禁书已经烧成灰烬。
这些不干不净的事，没必要平白污了洛染的耳朵。
房里，洛染靠在榻上昏昏欲睡，听见脚步声，他无意识的呢喃：“妻主。”
“我在。”应了一声，顾珩章在他身侧坐下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。
没一会儿就见他睡熟了，顾珩章弯腰在他额头上珍重的落下一吻。
……
阆中城，凤来客栈。
精致的小厅里，淮南侯和刘章针锋相对。
“刘大人，”淮南侯一手按在剑柄上，冷冷地看着刘章，“你是想造反吗？”
刘章垂眼拱手一揖，“下官不敢。”
“好一个不敢！”淮南侯一掌拍在桌上，怒斥道：“拉拢朝廷官员，结党营私，你可知是死罪！”
不过一个小小的骁骑营统领，竟如此狂妄。
“刘大人，识时务者为俊杰，这凰国的江山是不可能让一个贱奴之女坐的！”
此话一落，小厅里骤然冷寂，淮南侯满脸讥讽。
“……”
刘章广袖内的手攥得死紧，她咬紧了牙关，眼里溢出杀意。
六皇女生父是宫里最低贱的奴，仗着几分姿色，得了女皇的宠幸。
贱奴都是罪臣之后，即便是承了宠，按宫规也不可怀皇嗣。
这贱奴当着宫侍的面喝下药，转头就抠着嗓子吐了出来。
如他所愿，他真的怀孕了，一直到孩子满三月才被人察觉。
宫里的几位主子原想不知不觉的除了他，谁料事情传到先皇耳中。
先皇子嗣稀薄，这贱奴身后没有母族，成不了大患。
有先皇表态，这贱奴七月后顺利产下六皇女。
不等六皇女满月，这贱奴就死了，死于产后大出血。
可谁都明白，他的死哪会如此简单。
淮南侯毫不留情的嘲讽。
有这样的出身，皇室宗亲、勋贵候府是不会让六皇女登位的。
她说的再难听，刘章现在也不能和她撕破脸皮。
“侯爷，”压下心头的杀意，刘章不怒反笑，“您当真觉得女皇会是最后的赢家？”
淮南侯看着她沉下脸，“刘大人是什么意思？”
小厅的隔音很好，但刘章还是压低了声音，“侯爷，先皇究竟是怎么死的？”
淮南侯双目骤然刺向刘章，厉声：“放肆！”
她拍桌而起，对刘章喝道：“休得妄议先皇！”
“妄议？”冷笑一声，刘章站起身来，声调很冷，道：
“先皇怎么死的，天下百姓会很感兴趣……”
“杀君弑母，畜生不如！”
刘章说完甩袖离开。
半晌，淮南侯双腿一软跌坐下来，额角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。
“完了，全完了！”
百密一疏，满盘皆输。
凰国重孝，先皇在治国上更是一代明君。
一旦此事败露，皇室宗亲和勋贵就会立刻将女皇踹下皇位。
什么凤不凤骨的，淮南侯彻底顾不上了，当即就启程回京。
一定要在六皇女捅出这件事前，将所有知情人灭口。
她们说这事时，十六就藏在暗处，听得一清二楚。
当真是出好戏，回来时十六去看了一眼莫柯。
有九转还魂丹，再重的伤都能救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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