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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是妻夫之间,也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,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洛染虽黏顾珩章,却从不打扰顾珩章办事,顾珩章若是忙着,他就抱一本书在旁边自己看,顾珩章不叫他,他都不会过来。
顾珩章对这种相处方式很满意,她甚至觉得洛染这个人生下来就合该是她顾珩章的人,她对洛染的感情,盛于昨日,匮于明朝。
洛染在小厅内看书,顾珩章叫十七陪着他,自己从暗道上了三楼。
所谓的暗道其实是顾珩章按照记忆里一种叫“电梯”的东西画了草图,做出来的一种可以载人升降的木箱,一楼一换,加以装饰雕刻,给人造成一种错觉眩晕感。
东篱居是三年前开设的,刚开业时因着这些不同寻常的构造装饰也引起过不好的事情,但找事的人很快就会收到自己干坏事的证据,不过她们很快发现东篱居不属于任何一方,甚至如果出的价够高,想买什么消息,东篱居也卖得了。
三楼每一间雅间名字、摆放都不同,外面即使有人在大声尖叫,里面的人也听不到。
一间雅间里,顾珩章坐在主位,她面前站着一个黑衣女子。
“少主,三皇女已经回宫了,她从悬崖上摔下去,若非救治及时,不死也残。”
“女皇反应如何?”
“勃然大怒,二皇女在户部的人已经被换成了大皇女的人。”
“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,渔人得利,这位大皇女也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。”
黑衣女子眉头紧皱,道:“女皇不满二皇女拉拢朝臣,尤其是叶相也倒入二皇女一派以后,女皇放权给大皇女,也许就是想让二人制衡。”
“确有可能,”顾珩章似笑非笑道:“三皇女受伤,女皇虽心疼,却只赐她一些人参灵芝,权势一点不给,怎么反而独独让大皇女得了好处去,再者女皇重嫡轻庶,三皇女又是君后嫡出。”
黑衣女子稍一思索,道:“少主,属下大胆猜测,或许女皇选中的太女其实是三皇女,给大皇女权,让她代为处理朝政,朝中墙头草就会倒向她,二皇女就会与大皇女相争,或许她们二人才是鹬蚌,三皇女才是最后的渔人。”
“她或许是渔人,但谁能说清楚会不会有个黄雀在后?”
黑衣女子一震,后不解道:“少主选择的人不是三皇女?”
顾珩章站起身来,低头整理衣袖,漫不经心的开口道:“不还有一位嫡出皇女吗?”
顾珩章抬起头来,继续说道:“三皇女不过是继后之女,我要的只有元后之女,正统嫡出的五皇女,凤昭!”
黑衣女子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五皇女凤昭,常年都在行宫疗养身体,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京城,人们竟也忘了那位才是这江山的正统继承人。
黑衣女子犹豫道:“可传闻,五皇女体弱,她也一直龟缩在行宫,她会想要那个位置吗?”
“她当然想,她这种玩法的我们一般统称扮猪吃老虎、白切黑,你懂吗?”
黑衣女子摇头,听不懂!
“没事,以后你就懂了,下去吧,继续盯着啊,能浑水摸鱼就摸,让她们狗咬狗去。”
“是!”
顾珩章把人撵走纯纯是她自己想夫郎了。
……
宫中,
二皇女和林相勾结的确凿证据呈到女皇面前的时候,在御书房中的大皇女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凤青鸾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,今日也栽了,还栽在一个男人身上。
二皇女和林相交易,二皇女日后登基娶林相之孙为君后,林相帮二皇女登上大宝,她二人来往的信件,竟被叶相家那个被赐死的叶阮藏在了大理寺狱石板下,若不是这二人如今都被禁足,这封信还落不到大皇女手中。
女皇气的拿起面前的奏章朝地上砸去,“这个混账东西!你看看她都在做些什么好事!”
大皇女忙去将奏章捡起,她装模作样的一看,大惊道:“母皇,这其中会不会还有什么问题?”
“还有什么问题!证据确凿!还能污蔑她不成!”女皇怒道。
大皇女道:“可是这不能完全证明二妹和叶相就……。”
女皇怒骂一声打断她的话。
“混账!叶相真是老糊涂了,凭她叶家的男儿也配做朕凤家的君后!朕的好女儿这是嫌朕死得不够快,当真是好极了!”
大皇女顿时跪伏在地,道:“儿臣惶恐!母皇定是能长命百岁!”
女皇低头看她,冷哼一声,“你们都巴不得朕死。”
“儿臣没有!!母皇!”
“哼,”女皇一甩袖子,坐回椅子上,冷声道:“你去传朕口谕,叶相和二皇女禁足半年,无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,违令者,斩!”
大皇女跪在地上一哆嗦,忙道:“儿臣遵旨!”
……
东篱居,
顾珩章下来的时候洛染抱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,不时的发出惊叹声。
顾珩章往他旁边走过去,走过来,洛染毫无反应。
得,又钻书里去了。
顾珩章郁闷地往椅子上一坐,也摸了一本相同的游记来看。
究竟是什么这么吸引夫郎的目光,她得弄清楚!
结局就是两个人都钻书里去了,还是十七看天色不早了,出声提醒了这两人。
第二日,
一早起来顾珩章和洛染用了早饭不久,顾珩章就出门去了,出门前交代洛染若是出门一定要带着十七。
洛染虽然是京城长大的人,但自幼关在家中,不被允许出去,仅有的一次也不是什么好回忆,待十七给他易了容,他带着十七就从后门跑出去,出了门不久就见到许多新鲜玩意儿,他很快就沉浸其中。
洛染贪玩,精力充沛,逛得不亦乐乎,他也不会特意去看什么,就路过什么看什么。
洛染自嫁给顾珩章后,看得出来顾珩章不喜欢浓妆艳抹的男子。
也不喜欢穿的花里胡哨的。
好在洛染也不喜欢那些,洛染全身上下的首饰只有顾珩章送他的手镯、红绳还有小木牌,石头小兔子放在枕头底下呢。
洛染送给顾珩章的荷包,她也一直随身带着。
洛染逛了一个时辰后肚子饿了,京城的美食他还没尝过。
他和十七说了以后两人选了一家酒楼,要了一个雅间,点了好些吃的,他直接拉着十七坐下来,两个人一起吃。
尝了第一口,洛染眼睛就亮了,味道很不错,主要还是洛染没吃过的。
顾珩章不在身边,十七也阻止不了他,他就大吃特吃,不一会儿就吃撑了肚子,只能靠坐着,消了好一会儿肚子。
饭菜虽好吃,但结账的时候洛染有一点点被价格惊讶到,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自己结账吃饭,不过钱都是顾珩章的。
然后洛染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千两银子入了顾家的股,等到过年顾珩章要给他发分红。
走出酒楼的时候洛染感觉肚子还有一点撑,就和十七慢悠悠的溜达着回去。
然后顾珩章回府的路上,远远的就看到洛染。
让马车自己回去,她狗狗怂怂的隔着一点距离跟着洛染。
十七很快的就发现了她,顾珩章对他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十七木着脸,表示收到。
(十七想踹翻端到面前的狗粮!)
洛染因为顶着一张陌生的脸——反正不是他的脸。
在外面,顾珩章不在身边的时候是有点不要形象的。
他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揉肚子。
大街上路过的形容端庄的男子像见了鬼似的看他。
看完就加快脚步远离他。
十七自己本来就和别的男子不一样,他看洛染就觉得很正常。
洛染之前都还是矜持守礼的男儿样。
大概是见过了几个与众不同的男子,他也开始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洛染的一切小动作落在顾珩章眼里,就都有了滤镜。
娇软可口的小夫郎挺着腰双手抱着肚子摸摸拍拍。
顾珩章眼里要放光了!
可爱!想rua!
洛染和顾珩章一前一后进的家门。
等洛染进去,顾珩章特意在门口待了一小会儿才进去。
于是等顾珩章回到家,迎接她的又是一个站有站相,坐有坐相的夫郎。
完全不知道被人一路尾随的洛小染十分客气矜持的请妻主给他洗脸。
当然,他的矜持撑不住几分钟就会撒娇着往顾珩章怀里钻。
十七的易容术很高明,不用戴人皮面具,就在脸上描描画画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样貌。
缺点是不好洗。
顾珩章担心洗不干净会有残留物留在洛染脸上。
她亲手洗的,她放心。
而且洗脸真的是顾珩章特别喜欢的一个日常。
因为很亲密,比直接说一句我喜欢你还亲密。
晚上洛染没吃饭。
白天吃的没消化完,顾珩章都被气笑了。
洛染最不乖的就是贪嘴!
洛小馋猫名副其实!
他吃到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吃,吃到腻。
有顾珩章在的时候他很老实的放下碗。
顾珩章不在他就大吃特吃。
顾珩章吓唬他再吃下去要胖成小猪了,谁知洛染和她犟嘴,言明他吃多少都不会胖。
每次吃多了不舒服,就哼哼唧唧。
坚持认错,坚决不改第一人就是他!
顾珩章气得把人压床上,翻来覆去的煎炸烹煮,吞吃入腹。
在京城的日子,对洛染而言好像没什么区别。
刚开始他还有新鲜劲出去逛街吃东西,很快就对外面的世界失去兴趣。
反倒是家里的书越来越多,都是洛染的。
顾珩章每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顾珩章说过是秘密,洛染就不问。
这两日顾府隔壁的宅邸里搬进来一家人,一对青年妻夫,还有她们的几个孩子,最小的刚刚会走路。
洛染爬上梯子捡落叶的时候看到了她们一家几口,好像很热闹也很幸福。
洛染那天突然就想,他也想给妻主生孩子!
顾珩章和他的孩子。
而且洛染心里有些不安,他和妻主已经圆房这么久了,顾珩章隔一两天就吃肉,他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当年,就是因为叶氏怀不上孩子,流言蜚语传得难听,母亲才有了他父亲,才有了他。
顾珩章不明所以,夫郎夜里好像变得热情了。
但她当时没多想,只当是最近她经常外出,小夫郎想撒娇了。
隔壁的邻居,她家的主君姓陈,有一天他坐在院里给妻主锈香囊,一抬头就看见那头墙上坐着一个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少年。
洛染偷偷避过十七爬上墙头,见人发现了他,他大大方方的就冲人笑,学着顾珩章的样子举手晃晃。
陈氏当即捂住嘴,把惊呼声憋回去。
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!
洛染就这样和陈氏认识了。
陈氏一个人呆着的时候,洛染就踩着梯子爬到墙头找他说话。
这天,
“洛弟弟,你和你妻主成婚多久了?”陈氏好奇地问道。
洛染数了一下,答道:“已经半年了。”
“那你家妻主和你说过没,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才生孩子呀?”陈氏带着笑意,压低声音想逗逗他。
“哥哥作为过来人和你说,咱们身为男子生孩子可受罪了。”
洛染无意识的握紧了手,问:“会很疼吗?”
“疼,要命的疼!”陈氏刚说完发现这话不太好,不好吓着人小夫郎,赶紧补充道:“虽然疼了点,但是能和妻主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,是很幸福的事。”
“这样啊,”洛染声音干涩,他觉得心里有点疼。
“陈哥哥,我下次再来找你,我先走了。”洛染一口气说完就赶紧下了梯子。
洛染一路跑回了房间,从床下掏出来一个盒子,打开来里面只是一张药方。
喝了就可以短时间内避孕的药方。
这药方是前几日从顾珩章衣服里掉下来的,顾珩章没看见。
洛染虽然不懂药材,但他识字,从东篱居拿来的分辨药材的书中,他把药方上所有的的药材、药效找出来,恍然明白这是避孕的药方。
洛染很害怕,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林氏,怕自己不能生孩子,怕顾珩章……有别人。
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只有顾珩章。
洛染知道这府里的下人都不是普通人,她们都是顾珩章的人,十七也是。
他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。
洛染拿着药方的手颤抖不停,他知道不该乱想,要相信顾珩章。
“妻主只是怕我疼,染染不要乱想,不要想,要乖,不要想,不要想……”
床上的少年蜷缩着,双臂环抱着自己,一边说一边拍着肩膀安慰自己。
顾珩章回来的时候,洛染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。
顾珩章感觉今晚夫郎好像是又想撒娇了,她走到哪,小夫郎像尾巴似的跟到哪。
顾珩章洗过手擦干,将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孩抱进怀里,“染染今天好黏人啊。”
“想要妻主抱。”
“好,抱多久都可以。”
“一辈子也可以吗?”
“当然啦,下辈子都可以。”
“……我只要这一辈子就好了。”
顾珩章双手握住他的腰,将人抱高了,脚尖离地,和他面对面。
顾珩章去亲他鼻尖,柔声道:“那染染这辈子抱我,我下辈子抱染染。”
“……好!”
“那染染笑一个,你今天都不笑。”
洛染搭在顾珩章背上的手指颤了一下,他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瓣,终是勾起唇角梨涡浅浅,眉眼弯弯的绽开笑颜。
顾珩章心中一动,抱着人走到床边,亲了一口把小夫郎放好,就俯身压上去。
洛染张开手臂拥住她。
夜,
洛染沐浴后已沉沉睡去,顾珩章起身下床。
十七正要脱衣睡觉,听到脚步声出来,顾珩章已经推门而入。
十七:“家主,有何事吩咐?”
“今天主君去了哪里,见了谁?”
“没有,主君最近都不曾出门,也没有见过外人。”
顾珩章拧眉,道:“你一天都在他身边?”
十七说:“回家主,除非必要,除了主君睡觉的时候属下都在。”
难道是我多想了?
顾珩章回去的时候洛染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,一只手里还握着那个石头兔子。
洛染时常握着就是一夜,根本不会撒手。
顾珩章没忍住用手指扳了一下,洛染不但没松手,反而握的更紧。
“小笨蛋,你还真是执拗……”
顾珩章说完又占了一下便宜,才老实将人揽过来抱着睡觉。
临近一月,京城越来越冷了。
顾珩章也不怎么出去了。
洛染怀里抱着汤婆子,顾珩章怀里抱着洛染,两人一起在看写塞外冬雪之美的话本。
洛染窝在顾珩章怀里欲睡不睡。
这个天气,床榻就是天堂。
顾珩章伸手直接盖住洛染的眼睛,她来给他讲这个话本怎么写的。
顾珩章的声音温暖和煦,她明明在说冰雪,洛染眼前出现的却是百花盛开之景。
顾珩章两世,第一次动心喜欢上一个人,她爱他的方式是将人圈在自己的地盘范围内,看着,护着。
敢带洛染来京城,也有赌的成分,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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